“我们投放共享马扎的目的,一半是为了公益,一半是为了宣传。”北京微巴信息技术有限公司(下称“北京微巴”)CMO郑安莉8月15日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。
8月12日起,北京微巴投放的共享马扎出现在了部分公交站台,随后流失一空。不用付费、无需登录、没有互联网平台,共享马扎实际上只能说是一款互联网“小广告”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现,套用“共享经济”这一名头的新业态还在层出不穷,继共享雨伞、共享充电宝、共享篮球之后,有高校学生推出了共享厨房,有企业在办公区推出了共享睡眠舱,近日又有共享健身房出现在北京的小区内。
这些业态的商业模式能否成功还有待观察。只不过,在商业策略之外,有些“奇葩”的共享经济业态已经因违反了监管规则而触礁。而部分“新业态”,既涉及到对公共空间的占用,又涉及到对社会安全的挑战,监督管理有待跟上。
共享经济融资火热
“共享马扎不是商业模式,我们认为讨论它是不是共享经济没有意义。”郑安莉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。马扎上印着北京微巴的微信公号,这同时也是北京微巴主营业务——一项门到门合乘服务的入口。
这才是该公司真正运营的“共享经济”——从门口到机场的共享乘车。郑安莉介绍,“微巴”服务今年4月开始在北京试运行,目前有20辆7座商务车进行门对门的机场接送机服务,一口价39元。
“经过测算,我们认为这种合乘服务可以实现经济性和便捷性的结合,比如在北京,每人次39元的收费标准,平均每趟接送中只要有3.5人次就不会亏钱。”郑安莉说。
北京微巴在2016年6月拿到了950万元的天使轮投资,投放共享马扎前已经进入A轮融资,目标是进入机场年吞吐量1000万以上的城市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现,共享经济的融资正方兴未艾。今年3月底到4月初,有超过20家投资方入局共享充电宝领域。10天融资3亿,40天融资12亿,共享充电宝的融资额,大约是2015年共享单车刚出现时的5倍。
此外,8月8日,有报道称,仅成立一个月的觅跑共享运动仓已获得两轮共2500万元融资,目前该项目估值已过亿元。
“今天下午就安排了好几个会议,实在没有时间接受采访。”觅跑创始人毕振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。
与Mini KTV模式类似,共享运动仓4平方米场地能容纳1-2人、配置跑步机等运动器械、自助门禁按时付费。用户可通过手机App端线上预约、扫码开门,使用前需在平台缴纳99元押金后进行实名注册,以5分钟1元计费。
“共享经济商业模式能否成功,我觉得这项服务的使用频度一定要高,这样通过共享以后才能够降低成本,此外,共享模式还应该解决以往服务中的痛点。”互联网产业专家、飞象网总裁项立刚告诉记者。
项立刚认为,共享运动仓和健身房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。“只不过面积小一点,而且短期内也看不出有用户健身需求暴增的迹象”。
共享经济的商业模式能否走得通,还需要考虑用户感受和技术迭代。一些共享充电宝设备在使用时需要用户额外购买数据连接线,以至于被诟病为“捆绑销售”。而随着更轻型移动电源和免费充电设备的普及,不少人对共享充电宝未来发展空间和潜力予以质疑。
新模式提出新问题
商业模式并非是共享经济发展上唯一的“拦路虎”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现,现在,享睡空间的微信小程序首页上挂着“系统升级,暂停使用”的公告,发布时间是2017年7月15日。
此前一个月,享睡空间在北京的几处写字楼开始运营共享睡眠舱,睡眠舱宽约90厘米,长约2米,舱内有电扇、阅读灯、充电插座等设施,并可以免费领取一次性睡具,包括一次性床单、一次性枕巾和太空毯,甚至还有专门的耳塞。11点-14点的高峰期每半小时6元钱,每天最高58元封顶。
对于享睡空间为何停止运营,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分析认为,商家运营共享睡眠舱必须取得相关资质,还要通过安保、防火、食药监等环节的验收,这实际上是一个相关资质的入门门坎,否则会出现很多问题。
“比如安全问题、人身权益问题,再比如健康问题、涉黄问题、涉暴问题、涉毒问题等,这些都是可能出现的。”朱巍说。
遭遇尴尬的并不仅只有共享睡眠舱。不久前,5万余把共享雨伞在现身杭州街头仅一天后,就遭城管部门“下架”。《杭州市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》规定,禁止在道路两侧护栏、电杆、树木、绿篱等处架设管线,晾晒衣物,吊挂有碍市容的物品。
无疑,监管和资质要求是共享经济商业模式能否成功的另一个关键。北京微巴CMO郑安莉告诉记者,目前公司正在向北京市有关部门申请网约车平台运营资质。
共享马扎作为户外广告,也需接受工商和城市管理部门的监管,“如果继续投放,我们肯定会事先与有关部门进行沟通。”郑安莉介绍。
觅跑创始人毕振也曾向媒体表示,共享运动仓的设计完全符合政府部门的要求,绝对不会像共享睡眠舱那样尴尬。
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张影认为,政府需要主动参与到共享经济中,通过出台指导性意见、与企业协商合作等途径,在保持共享经济活力同时维护应有的公共秩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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